【多元觀點】談儒家正統觀念在朝鮮才子佳人類漢文小說中的呈現
趙冬梅
韓國高麗大學中文系教授
一、
明末清初泛濫一時的才子佳人小說曾經大量傳入朝鮮,其中的一些作品如《玉嬌梨》、《平山冷燕》、《英雲夢傳》、《玉支機(璣)》等,至今仍有刻本或抄本保存在韓國各大圖書館中,尚有一些篇目見於著錄。[1]我們也可在文人筆記及史籍中發現關於這類書籍的評閱記述,如金春澤《北軒居士集·論詩文》卷十六第二十五頁註錄云:
小說無論《廣記》之雅麗,《西遊》、《水滸》之奇變,宏博如《平山冷燕》,又何等風致。
《朝鮮王朝實錄》卷三十六,正祖十六年(1792)壬子十月條則有以下記錄:
先時丁未年間,相璜與金祖淳伴值翰院,取唐宋百家小說及《平山冷燕》等書以遣閑,上偶使入侍註書,視相璜所事,相璜方閱是書,命取入焚之。
從上述文字中可以發現,這類小說在上層文人之間頗得傳播,且很受歡迎。
眾所周知,才子佳人小說是一種較為程式化的文學樣式,其人物設置、情節格局安排正如魯迅所言:「至所敘述,則大率才子佳人之事,而以文雅風流綴其間,功名遇合為之主,始或乖違,終多如意,故當時亦或稱之為『佳話』」。[2]也就是說,才子佳人小說的主要內容是借助才學而獲得佳人青睞,借助功名而完滿婚姻。這一士子功名富貴夢的形象體現,在同樣遵循儒家文化傳統的朝鮮士子那裏,就很容易產生共鳴,因此,才子佳人小說便對多出於士人之手的朝鮮漢文小說的創作產生了極大的影響。我們可以在《玉麟夢》(又名《永垂彰善記》)、《六美堂記》、《九雲記》、《紅白花傳》等朝鮮漢文小說中發現中國才子佳人小說影響的鮮明印記。
受到中國才子佳人小說最大影響的是朝鮮漢文小說中極其罕見的白話作品《九雲記》[3]。在這部挪用了多本中國古典小說內容[4]的作品中,我們不僅可以看到《平山冷燕》中的大段情節,還可看到其對《玉嬌梨》、《好逑傳》、《英雲夢》中某些段落的抄用。《玉麟夢》、《六美堂記》、《紅白花傳》等作品的一些情節也襲用了才子佳人小說的常見模式。《玉麟夢》[5]從一夫多妻制下產生的家庭矛盾入手,由家庭矛盾擴大到政治上的忠奸鬥爭,以儒家思想勸善懲惡,進而描寫出門出「玉麟」,忠孝節義兼備的柳氏家族的興盛,以及與之有親緣關系的范家、張家、薛家、李家等家族與柳家「一榮俱榮」的情景。本書可分為兩個部分,前一部分以范璟文妻柳氏、呂氏的矛盾為中心,到第二十八回,已撥雲見日,善惡各得其所。從第二十九回開始,描寫中心轉向柳家第三代在郊身上,而這一部分從人物設置、情節展開方式來看,受到了中國才子佳人小說的最直接影響。或者說,從第二十九回開始,小說完全進入了才子佳人小說的模式化情節進程中。《六美堂記》[6]寫新羅國太子金簫仙為救治父王之病渡海尋藥,歸途受到邪惡的異母兄世徵的暗算,被毒瞎雙目投入大海,幸遇唐朝大臣相助,被攜至中國,後出將入相,娶得包括公主在內的三美女為妻,又收三妻之侍女為妾,功業成就,回歸故國,降服日本,繼父為王。小說以中國為背景展開,其題材、情節、結構方式,也與才子佳人小說相吻合。《紅白花傳》的作者及成書年代未詳,亦未見刻本問世,有多種抄本保存,全書寫桂一枝與荀纖素的成婚故事。蕭相愷便認為它的創作主要受到了才子佳人小說《宛如約》的直接影響,理由是兩書的情節進程、矛盾解決方式都是相近的,很多細節也都密合。[7]
總體上說,上述小說襲用了才子佳人小說的多種模式化情節,比如說,在中國明清才子佳人小說中,才子和佳人往往都是因為賞識對方的詩作而互生愛慕的。這種情節也常見於上述小說中。《玉麟夢》中的妓女薛冰心,看到在郊作詩下筆如風,即生愛慕,和在郊「一詩定緣,終始如之」。《六美堂記》中的金簫仙與第三夫人薛小姐,《九雲記》中楊少遊與與桂蟾月,都是「因詩相會而互通情愫」的。其他如「女扮男裝」、「貴公子橫刀奪愛」、「小人撥弄其間」、「小人反戈一擊」、「佳人不妒、眾美俱收」等模式化情節,在上述小說中也皆有出現。
雖然如此,我們必須認識到,《玉麟夢》等小說還是表現出鮮明的朝鮮特色,可以說,和中國的才子佳人小說相比,朝鮮才子佳人類漢文小說受到儒家正統道德觀念的強烈制約,呈現出保守、嚴謹、雅正的面貌。
二、
朝鮮才子佳人小說儒家正統道德觀念的呈現,首先表現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中國的才子佳人小說,寫才子唯在其才和能,寫佳人則集中於其才和美,而才子佳人們的顯才方式便是作詩,誠如魯迅所言,「所謂才子,唯在能詩」。[8]《平山冷燕》中,山黛與冷絳雪、燕白頷與平如衡彼此各服其才,正在於對詩。《玉嬌梨》中,蘇友白與白紅玉的姻緣也是由於「新柳詩」。《春柳鶯》中石池齋更是為了「淩春女子」一首詩便鐘情於斯,百折不回。而朝鮮漢文小說則顯現了正統的一面,才子雖亦能詩,卻不再是「唯在能詩」,而是一個完全符合儒家傳統觀念要求的全才全能之人。才子如《玉麟夢》中的柳原、范璟文,《六美堂記》中的金簫仙,《九雲記》中的楊少遊等,都是以顯親揚名、匡扶社稷為己任,居家盡孝、為官盡忠。范璟文出使契丹,面對強虜,寧死不屈,被押在邊遠苦寒之地,但仍然一片丹心在故國,保持自己的氣節。金簫仙更是胸中蘊藏經國濟世之學識,《六美堂記》第一回,便讓年僅十歲的簫仙大展其才學,用極正統的長篇大論來答白太傅問:
小子幼而失學,不識詞翰,然嘗聞文學者,本非腐儒之尋章摘句吟弄風月而已。凡學問之道,當以六經為本矣!
夫天地間所貴乎六經之文者,《易》以顯陰陽,《詩》以道性情,《書》以記政事之實,《春秋》以示賞罰之明,《禮》以謹節文之等級,《樂》以著氣運之虧盈。凡聖賢傳心之要,帝王經世之具,所以建天衷、奠民極、立天下之大功,成天下之大法,皆於是有徵。斯皆群聖之淵源,九流之權衡,百王之憲度,萬世之準繩。猶之天焉,則昭雲沃而揭日星,布煙霞而鼓風霆;猶之地焉,則山嶽峙而江河行,鳥獸繁而草木榮,故聖人者,慘天地以為文,而六經配天地,自書契以來,載籍以往,悉莫與之,亦斯其為文可以?載道之器也。至於諸子之文,皆以其道鳴於世,然各行一端,各據一編,未嘗窺夫道之大全,人奮其私智,家尚其私談,支離頗僻,馳騁穿鑿,道之大義,益以乖矣!大體益以滅矣!此因學術之弊,而道之所以不傳也。今夫留意於文學者,若專治六經之文,而洞僻異端之學,則吾道即可煥然複明矣!
不惟識見高遠雅正,且具備行動能力,當吐蕃屢犯中原之際,主動請命,遠赴蠻荒,「宣布聖德,諭以順逆」,結果,被囚至冷獄,「駙馬付節旄,毅然就囚」,決不屈服。
才子們如此,倍受讚譽的女子也不遑多讓,如范璟文妻柳氏、柳原妻張氏,都是三貞九烈、溫柔敦厚的孝女順婦。這裏的佳人,其動人之處已不在於其才情與美貌,更在於她們都是婦德的典範。
以禮制情,是朝鮮才子佳人小說的又一特色,表現出儒家正統觀念的強烈制約作用。中國才子佳人小說中,常有男女主人公互生情愫、背著父母私定婚約的情節,《玉嬌梨》中,佳人盧夢梨自主婚姻,理由在於她對才子蘇友白的一番話語中:「絕色佳人或制於父母,或誤於媒妁,不能一當風流才婿而飲恨深閨者不少。故文君既見相如,不辭越禮,良有以也。」蘇友白則回言:「禮制其常耳,豈為真正才子佳人而設?」[9],兩人公開地為這種越禮行為辯解。而在韓國的才子佳人小說中,卻少有同樣的情節。《六美堂記》中,金簫仙與三位夫人的婚姻,都是合乎禮法的。與白小姐的婚姻是由白父決定的;與公主的婚姻是皇帝皇后決定的;與薛小姐的婚姻則是薛父、薛母許婚在前,皇帝賜婚於後。《玉麟夢》中,在郊和小愛的婚事同樣是出於「父母之命」,《九雲記》中,楊少遊的八位夫人中雖有自薦者,但是白小姐作為他的正室夫人,是必然要經過父母許婚的,而慕楊少遊才華主動示愛的秦彩鳳,便由於「聘則為妻奔則為妾」,只能居於「妾」的身份。可見,上述小說中的才子佳人婚姻是尊重道德規範、強調「以禮制情」的。
女扮男裝」是中國才子佳人小說常見的情節,朝鮮類似題材的漢文小說也多有使用,但是作者在展示這些情節時,小心謹慎得多,盡量使處於女扮男裝中的女子注意以禮自維。在出自上層文人之手的《玉麟夢》中,這一模式化情節的運用更是膠著於禮法,絕不越雷池一步。小說中的張小愛雖然也「著窄窄之靴,衣披青袍,腰圍寶帶」,入書房與在郊同窗共讀,兩小兒女甚相默契,然而,作者恪守「男女七歲不同席」之古訓,這一場景於雙方七歲戛然而止。小愛尚以此責其義父:
七歲不同席,謂之以一家兄弟間也,避他人之男子,何論年歲之早晚乎?
前文談到,「以詩見才」是明末清初才子佳人小說的模式化情節,深受這一類型小說影響的朝鮮文人也希圖在自己的作品中展示這一情節,如何能做到在不違反正統道德規範的情況下,將這一因素加入,作者們頗費了一番心思。
《六美堂記》中,金簫仙與三位才女都有互顯詩才之舉,但皆有正當理由。與白小姐的證約詩是承白父之命所作,與公主相見賦詩,是以宮庭音樂供奉人的身份,而且,尚有最重要的一點,與白小姐和公主的會面賦詩,都是在其雙目已盲之時,視如不見,所以女子才肯與之面對。至於與薛小姐相遇和韻之時,雙目雖已復明,但其時薛小姐已變易男服,金簫仙并不知其為女子。且男裝之薛小姐也迴避與金簫仙直接面對,作詩之際,身邊只有侍女,成詩之後,尚說:「翰墨遊戲本非閨房美事。」至於金簫仙闖入作和詩完全在薛小姐的意料之外。此時,薛小姐自知不便,因無法暴露真實身份,「逃遁不得」,只好使侍女接詩一覽。出於不得已,與金簫仙同坐共談,「不覺悚慚,如坐針席」,待金簫仙一離開,便與侍女離庵院逃避。
總之,我們看到,朝鮮漢文小說中人物是很註意謹言慎行,以禮制情的。小說創作者為了讓情節豐富多彩,生趣盎然,使筆下的男女主人公有機會相見,彼此傾慕,在表現他們文雅風流的同時,又想方設法使人物言行不要逾越道德規範,實在是頗費了一些苦心。
三、
如上所言,朝鮮才子佳人類題材的小說在襲用中國才子佳人小說模式化情節時,非常重視消解其中的不合禮法因素,呈現出謹嚴、保守的一面。
細讀《玉麟夢》等作品,我們會發現,這些小說在刻畫人物、展開情節進程之時,有著不同於中國才子佳人小說的另一特色,這便是在儒家正統觀念之下的強烈的身份意識的呈現。
中國的才子佳人小說,是將才子和佳人放到同一水平線上展開描寫的,雖然也有才子兼收諸美的情節,但「顯揚女子,頌其異能」常成為作品的主要意旨,且男女雙方「在戀愛過程中,以戀愛自由為主」,「家長和皇帝只起到幫助結局的作用,其前提是男女雙方相愛,男女平等,並非強迫結合。」[10]也就是說,中國的才子佳人小說是有一些男女平等的因素在裏面的。但是朝鮮類似題材的作品,卻表現出對男尊女卑觀念的強烈尊崇。《紅白花傳》中,當才子一枝要與佳人纖素訂生死盟約的時候,纖素便說:
小妹聞「大信不約」,自古貞女有為丈夫而死者,未聞丈夫為兒女而死。成誓之後,則守之者誠為大信; 背之者當做何如人耶? 小妹則為兄壹死以酬知遇之恩,即職份內事,兄亦將為小妹而死乎? 大丈夫行事不可茍也。
《六美堂記》中也有類似話語,金簫仙面對男裝之白小姐卻未能識其真面目,以為白小姐已亡,與之談起兩人之婚約,並說將為白小姐終身不娶,白小姐道:
相公過矣! 女子為男子守節則可矣,未聞男子為女子守信不娶者也。相公欲效尾生之信乎?
更有甚者,金簫仙因白小姐的離去而大病幾死,但當白小姐從普陀山返回相救時,作者寫道:
王不意忽見盧陵,怨恨沖天,取床頭寶劍擊其首曰:大丈夫為怎麼女子一病至此,我死汝已死可矣!
竟然因為自己兒女私情逾越男尊女卑的禮法要求,而惱羞成怒欲拉人赴死,極端至此,卻被女主人公視為理之當然。
強烈的身份觀念的另一表現便是對等級地位的重視,在此觀念之下,便有不近人情的細節出現。如《玉麟夢》中,蒙冤被流放的柳夫人面臨強盜劫奪,貞潔亦即生命瀕於危境,這位婦德的典範人物急中生智:
小姐亂散雲鬟,掩蔽兩頰,服色與青衣無異。賊漢但見六七女子相對而坐,難辨烏之雌雄,乃厲聲咆喝曰:「何人是範尚書夫人柳氏乎?若不直告,則汝等當盡死於此劍矣。」柳小姐知其?非常賊漢,急抱雲鴻曰:「夫人,夫人,此將奈何?」
以此方法,斷然使其親信侍女雲鴻代己赴難。而迅速理解女主人意圖的侍女便了無怨尤,李代桃僵,被盜徒劫走。在與盜徒相處日久,已有夫妻之情之際,仍甘犯律條,以婦告夫,擊鼓為女主人鳴冤。入大理獄後,面臨奸惡一方報復,生命瀕於危境,柳夫人之弟,書中第一正人君子柳原卻言:
謝家畜生,主意可知。老賊向吾家甘心之意懷已深矣,其計應不止於雲鴻,鴻之死生不足可惜,而未知姐姐之性命果何如也?
這種刻薄寡情之語在作者看來,顯然無可指責,因為「臣為君,奴為主」應義無反顧,可謂死得其所。作者筆下「一門忠孝」的柳家之對雲鴻,反不及所謂「窮凶極惡」的呂氏之於自己的心腹、「奸婢」翠蟾,在翠蟾成為國家重獄的關鍵證人之時,呂夫人一家不是為了自保而殺她滅口,而是「奴主相扶痛哭」,厚給資材,使之遠遁。可見,在身份制度被嚴格遵守的朝鮮,名分、上下之別等意識已滲入上層文人的血液,在創作文學作品之時,這些觀念便自然地呈現在人物的言行之中,這些正人君子並沒意識到,這些正統觀念已經使他們失去不忍人之心,成為冷酷的以禮殺人者。
四、
總之,朝鮮才子佳人類漢文小說雖然受到了中國明清之際大量出現的才子佳人小說的直接影響,在人物設置、情節結構的安排上采用了後者的創作模式,但由於這些作品畢竟是在理學氛圍濃厚的朝鮮國度中、由朝鮮文人創作的,因此有著鮮明的個性特色。首先,它努力遵循儒家正統的道德觀念,盡量不逾越禮法規範。具體表現在書中人物的言行上,便是使他們努力做到循規蹈矩,才子與佳人的婚姻均經由父母之命,即便出現才子自定姻緣之情節,也必然發生在其與身份低下的才妓之間,此等身份的佳人,也只能得到妾侍的地位,而不是像中國的才子佳人小說那樣,才子和佳人既能私下見面,私傳詩箋,又不怯於私定終身,內容常常離經叛道。
而且《玉麟夢》等才子佳人類小說中的才子經常是一些非常「理想」的人物,有著符合儒家正統觀念的完美人格,且實現了封建時代人臣所能達到的最高功業目標,如《玉麟夢》中柳氏家族如郭子儀一家「滿床笏」的興盛,《六美堂記》中金簫仙出將入相、繼父位為王的輝煌,等等。
中朝兩國類似題材的小說出現不同面貌的原因或者在於,中國小說的作者大多為在野的文人,創作中就較少正統禮法觀念的約束。同時,中國小說的讀者群又較為廣泛,很多為市民層,因而,它的內容便免不了有今人所謂的「媚俗」成分。而朝鮮漢文小說的作者多為士大夫文人,它的讀者也同樣為「知書識禮」的士人層。因此,這些小說的作者便更具自律意識,在自覺遵從儒家道德要求的同時,也希望以自己筆下的形象激勵士人,為他們描繪一幅理想人生的圖景。
尚有一點需納入考慮範圍,那就是在朝鮮時代,對通俗小說的態度一如中國,認為其有害於世道人心,採取蔑視、排斥的作法,這就使得身為士大夫階層的小說作者在創作時更加小心,免得有害聲譽。這也成為驅使朝鮮漢文小說向思想規範化的方向發展的一個因素。
如上種種,使得朝鮮才子佳人類漢文小說受到儒家正統道德觀念的強烈制約,並呈現在小說人物形象的塑造及情節進程的展開中。
* 本文係本院2013年國外訪問學者報書之內容。
註解
[1] 參見崔溶澈、朴在淵(編):《韓國所見中國通俗小說書目》(春川江原大學校出版部,1993年,《中國小說繪模本》附錄)。
[2] 魯迅:《中國小說史略》第二十篇〈明之人情小說〉(下),收入《魯迅全集》第九集。
[3] 朝鮮漢文小說基本為文言體,《九雲記》卻為一部白話小說,有抄本存於韓國嶺南大學圖書館,其作者和創作年代未詳。
[4] 根據本人統計,這部小說挪用用了《女仙外史》、《鏡花緣》、《水滸傳》、《紅樓夢》、《平山冷燕》、《玉嬌梨》、《好逑傳》、《英雲夢》等八部中國古典小說的內容。
[5] 作者為李廷綽(1678-1758),字敬裕,號晦軒,肅宗四十年(1714)登科,英祖三年(1727)狀元。歷任要職,官至工曹判書。
[6]《六美堂記》的作者有兩種說法,一為金在堉創作說,持這種觀點的有金臺俊、金起東;另一種觀點是張孝鉉提出的徐有英創作說。
[7] 蕭相愷:《紅白花傳研究》,《明清小說研究》2001年第2期(2001年)。
[8] 參見註2。
[9] 見《玉嬌梨》第十四回「盧夢梨後園贈金」。
[10] 黃文:〈試論才子佳人小說對傳統婚姻觀的突破〉,《臨滄師範高等專科學校學報》2014年第2期(2014年)。
參考文獻
1.《中國小說史略》,《魯迅全集》第九集,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年版。
2.《徐有英文學的研究》,張孝鉉著,亞細亞文化社,1988年版
3.《韓國所見中國通俗小說書目》,崔溶澈、朴在淵編,江原大學校出版部1993年版《中國小說繪模本》附錄
4.《〈九雲記〉研究及其作者問題》,陳慶浩,《中華文化與世界漢文學論文集》,臺北,世界華文作家協會編,1998年7月
5.《韓國古小說史稿》,金寬雄著,延邊大學出版社1998年版
6.《〈紅白花傳〉研究》,蕭相愷,《外遇中國—中國域外漢文小說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臺灣學生書局印行,2001年版
7.〈試論才子佳人小說對傳統婚姻觀的突破〉,黃文,《臨滄師範高等專科學校學報》2014年第2期。